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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伟随笔:书房,最奢侈的空间

97年前,上海人的生存常态:蜗居!卧室兼餐厅兼茅坑,倘若兼书房,就知道主人是个书堵头,有个“吃力不讨好”的爱好,上海话:做人一点也不实惠!



97年后,上海推出贷款买房政策,我就成了炒房族。从此,换房住就是我的生存常态,活的有点儿恍惚,但有个记忆点:凡有卧床,必有书房,以表达我对书的致敬,因为我的golden touch(点石成金)源于书。


97年,下注买房,二十年来坚定不移,当归功于书的启示。


读了上海史,才知道旧上海最有钱的,不是企业家,如中国纺织与面粉“双王蛋”(上海话:王、黄同音字)的荣家,也不是银行家,而是房地产大佬,如沙逊、哈同,中国人,前者徐润,后者程谨轩。


什么有此现象?我翻了些经济学的书,终于明白:钞票可以复制,土地不能复制:市面越好,钞票越多,房价越贵。钞票是水,房价是木,永远浮在水面之上,水涨船高。


经济学还告诉我:价格高低,往往不是因为有用,而是稀缺。生命中的空气与水,须臾不可或缺,有用而不值钱,因为泛滥,无处不在。钻石,既不可充饥,亦不可御寒,但很昂贵,因为稀缺。土地亦如此,钞票越多,土地所占比例越少,越稀缺,越值钱,这就是房产暴涨的原因。


读了外国史,胆子更大。犹太人无国无家,流浪世界各地二千多年,不断被追杀,所以犹太人不炒房地产,因为不动产,带不走。但开银行是犹太人的强项,作为银行贷款,房地产却是最优质的抵押品!最不喜欢房地产的犹太人,最看好房地产抗跌性,我忽然醒悟:房产是最稳定的投资品,躺着也能增值,可以让懒人发财,20年来的实践不断被验证。


真的,书中自有黄金屋,至于“颜如玉”,那是刀鱼,刺多、麻烦更多,仿佛薄如纸的瓷器,不碰为佳。


所以我对书感恩不尽,它让一个书呆子:“囊有钱、仓有米、腹有诗书;身无病、心无忧、门无债主”,脱离囧境俗世,不必为五斗米折腰!开心买点书,安心读点书,放心睡个觉,成为“三星”蚊香,也算品牌男人。我的家,卧室不过一张床,厨房不过锅碗瓢,但书房就复杂多了。


首先,书房不仅仅只有书,还有书可以葛优躺的卧榻:书架!如果仅此而已,那是书贾的库房。书房应该是寄托灵魂的地方,可以“诗言志”,对联就是诗言志的垂直匾。每次给新书房配对联,颇费周折,配个“一等人忠臣孝子,两件事读书耕田”,太常见了,显得敷衍,不够虔诚。这副对联,眉芯配匾:“耕读人家”,挂在进门大厅,作为家训,更合适。但须垂立于深宅大院,门厅高耸能植树。挂在公寓厅里,好比灯笼挂在蜂巢里,大头小妖怪。


“精神到处文章老,学问深处义气平”,对愤青的我倒有一针见血的警示作用,挂在书房也匹配,但不够冷僻,显不出学问。“文以知希为贵”,此联不能装逼。“斗酒纵观廿四史炉香静对十三经”,牛逼得有些托大,怪不好意思的,真的丢给你一本《春秋》,仅能翻页,不能句读。还是选一付老实点的、冷僻点的联语:“漫研竹露裁唐句 细嚼梅花读汉书”,《汉书》 还是读得懂的。眉芯匾:“一身藏”,取自“万人如海一身藏”,书房是闹市里的归隐竹篱庵。


我的生活轨迹:“上午书房,下午茶坊,晚上K房”,与之相匹配的生活导图:“上午读书人,下午生意人,晚上白相人”。其实晚上一句是戏话,与前两句合成三足鼎,有点“酒不够、烟来凑”的勉强。晚上基本还是呆在书房,偶尔在此与老友喝茶,谈彼此感兴趣的话题,可以风月无边,“不足为外人道也”。此时的书房,就成了“四知堂”:天知、地知、你知、我知。“四知堂”这块厚木匾,两旁最宜的绝配:“相见亦无事,不来常思君”,书房就成了客厅。 


书房四维,朝北为窗,临窗一张双臂宽的大书桌,搁着端溪砚台、竖着垂挂的笔架,与书桌均为越南黄花梨,腊月里再配一盆水仙,亭亭玉立,淡雅清香暗袭人。窗台上,搁一盆耐阴的文竹,针叶细密成篾片,静若处子,偶有风来,婆娑欲舞,上下扇动,生意盎然。


三维墙,不胭不脂:石灰白!彰显书生本色。左右二侧是书橱,书房家具大概是我家最昂贵的家具,90年代,越南黄花梨比酸枝木还便宜,但花纹比酸枝木好看,就稀缺性而言,当时就隐约感觉它的稀缺会迅速凸显,果然,当初三十万一套抵债的书房家具:书橱书桌之外,配以鸦片榻、圆鼓桌、博古架,据说现值二千万,毕竟两顿木材修剪而成,现在拥挤在书房里,焕发出带点辛辣的香味,幽幽地,书香人家之谓欤?


门侧的一堵墙,垂挂瀑布而下的地图,我喜欢历史,喜欢坐在趴脚梯上,拿着发大镜,找事发地。临窗的书桌上,一柄发大镜,两侧隶书联:“沙场春试马,虎帐夜谈兵”,大学同学马骋,一脚跨进,大呼小叫:“哎呦,职业革命家!”。


自小梦想当兵,因为近视眼而无缘。大学毕业还想投笔从戎,因超龄而绝缘。于是我把一生的爱好都塞进了书房,书房是做梦的地方,可以“关起门来做皇帝”的地方。可以与世俗的外界隔绝,可以胡思乱想,成了让自己独隐于市的胶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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